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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 的妖怪世界

来源:《嘉人》2017年3月刊 编辑:Apple
导读:这是一个奇男子的故事。因为游戏《阴阳师》的火爆,大家对于安倍晴明倍增好感,这种略感亲近的情感大概源于每一个玩家的初始角色都是阴阳师安倍晴明,而他的职责比较帅气——与被他收服的式神一同退治妖怪。

平安时代,天狗依然是可怕的、反佛法、反体制的存在,是以半人半鸟的模样破坏僧侣修行的恶魔,这一形象即为游戏里的鸦天狗。到了后期,天狗即山神的说法在民间流行。再往后,人们认为修行有小成、但傲慢的僧人死后虽免于堕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又不能升入修罗道、天人道或者轮回人间道重新修行,遂堕入六道之外的天狗道转生为大天狗。当然,所谓“天狗道”也是佛教在日本的一个演变。此时的大天狗法力无边,极其傲慢,这些人格化的特征已固定下来。堕落入天狗道的不只傲慢的僧侣,还有充满怨恨的贵族,但他们会成为天狗中的首领。其
中最为知名的便是被迫退位的崇德天皇,其怨灵在生前就化身为大天狗。

法国摄影师Charles Fréger 记录了日本 各地乡村的传统 妖怪装扮,出版了 《YOKAINOSHIMA》 (妖怪之岛)摄影集。

到了近代,天狗的形象也慢慢被稳定下来,红面鼻长,身穿修行服,脚穿木屐,深居山中,神通广大,在现今很多日本神庙中,天狗被视为神一样供奉。大概是他们怨气消除后,可以成为守护神,而不再只是捣蛋的妖怪。

日本又是一个多山、多水的国家,所以根据日本地理、气候环境形成的本土妖怪也不少。比如雪女和雨女,雪女记载在古典聊斋之小泉八云的怪谈中,据说是被情人抛弃于雪山的女子所化,因此经常诱惑上山的行人,凡对其动情的人便会冻死。“雪女出,早归家”是一句民间广为流传的古话,雪女居住深山,是山神的属下,掌管冬季的雪,雪女在日本人心中是一种很纠结的妖怪,她拥有雪白的肌肤、漂亮的外貌、贤惠的性格,却可以在你违背誓言的瞬间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

而关于雨女的传说有两种,结果倒是很相似——被勾引上的男性最终都要死。一则传说是在下雨的傍晚,一女子立在雨中,如果这时有男子向她微笑,示意她共用一把伞的话,那雨女就会永远跟着他。此后,该男子就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中,因为普通人难以抵挡这么重的湿气,所以不久就会死去。另一则,是说雨女最初在古代伊豆半岛出现,在台风之夜,妻子久等出海打鱼的丈夫未果,站在礁石上眺望,最终被浪卷入水中,之后有传言说看到她忧郁痛苦地走来走去,所过之处充满潮湿积水,如与男子交合后,发现不是自己丈夫,就会将对方杀死,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与等待。不过,雨女还是和中国古代所记载的雨神赤松子不一样,后者是比妖怪等级略高、更为神圣的神。

法国摄影师Charles Fréger 记录了日本 各地乡村的传统 妖怪装扮,出版了 《YOKAINOSHIMA》 (妖怪之岛)摄影集。

《阴阳师》中有很多女性妖怪,比如鬼女红叶、络新妇,姑获鸟(日本本土妖怪,也叫产女,死于难产的妇女,因做母亲的执念而化成妖怪)、二口女、妖刀姬、阎魔以及骨女。骨女生前是一名被人蹂躏的艺妓,郁郁而终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因此会用人皮伪装自己,这在中国的《聊斋志异》里是被人熟知的画皮。

看到这里,要注意的是,在中国和日本,鬼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在中国,鬼更多是意味着不同形象的灵魂,日本对于鬼的形象则比较固定,红色、角、带着獠牙。而这里的骨女显然更符合中国对鬼的定义——虽然早已死去,但因带着某种执念,灵魂依附于骨骸上,凭着那股执念,幻化成生前模样,回到人间,了结心愿的女鬼。

而阎魔一说原型是伊邪那美,这是日本本土神话中的母神,也是黄泉污秽之女神,日本的诸多本土神灵都是她与其兄伊邪那岐所生。也有说法,说她是中国阎罗王的女性化形象,再结合了般若的模样。但要知道,阎罗王的概念也是源于佛教故事中的冥界之王,而佛教从古代印度传
入中国,继而东渡日本,因此阎魔的传说也多少受中国的影响。

但自中国传至日本的若干妖怪中,大多发生了改变,有两个流传广泛,形象、概念也基本没有变化的,一是九尾狐,二是龙。

九尾狐出自《山海经・南山经》中,“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据说九尾狐曾因给大禹和涂山氏做媒,所以也代表子孙繁息,“食人”一说倒渐渐隐去。郭璞在《大荒东经》注释:“青丘之国,有狐九尾,太平则出而为瑞。”九尾狐又成为祥瑞神兽。因此,汉代厕像砖常常将九尾狐与白兔、蟾蜍、三足乌并列于西王母座旁,这几种动物都蕴含吉祥的寓意。而无论中日说法都比较一致的是,“狐狸本性为阴,幻化或托生为人时,以女性更多。”

龙则更为典型,从形象上就沿袭自中国,有鳞片、角、五爪。日本国内保存了一张14世纪古日本地图,一条龙环绕着日本国土,意味着守护。而这种意象事实上来源于佛教的影响,在佛教典籍中,有两条龙环绕着须弥山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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